映象新闻

这意在表明，尽管在宽泛性质上，人与万物皆禀天地之气而生，但具体到品物流形、赋性授命的层面，人比万物更完整、深入地禀赋了天地之气与命。

抽芽和发干生枝生叶都源于根，正如亲亲和仁民爱物都根源于生生之仁。不过，需要进一步追问的是：传统儒家内含差等的仁如何能够导向否定差等的平等？在继承传统哲学命题形式的表象之下，近代哲学容纳了哪些新的思想因素？本文尝试通过对古今两种万物一体论的思想逻辑的全面比较，考察从仁到平等这一具有近代意义的价值转换是经由怎样的思想建构实现的。

岂惟大人，虽小人之心亦莫不然，彼顾自小之耳。足不耻其无执，而手之所探，足必前焉。而人、物之生，血脉之属，各亲其亲，各子其子，则其分亦安得而不殊哉!一统而万殊，则虽天下一家、中国一人，而不流于兼爱之蔽。陈来先生指出，朱子仁学中有着将仁理解为流行之统体的重要面向。正因如此，学界目前的相关研究多集中于宋明理学，而较少涉及中国哲学史的其他时期。

通者如电线四达，无远弗届，异域如一身也。惟其有个发端处，所以生。（《老子》第四十八章）减损知、欲、有为，才能照见大道。

汤一介曾将中国古代经典的诠释概括为三种路向：一是历史事件的解释。孔子没有正面回答此问题，只是提示：执礼宁简毋繁，宁重内容、毋重形式。三是人与社会、人与人、自我与他人的关系，即社会伦理关系问题。全书以前后通、上下通、内外通、人我通作为目标，是否达到了此目标，请读者评说。

具体地说，中国哲学关注的主要问题：一是人与至上神天、帝及天道的关系，人与自然或祖宗神灵的关系，即广义的天人、神人关系。我们认为，这也可适用于哲学史工作者，这种健康平和的心态和开放包容的胸襟是哲学研究得以展开的前提。

作为研究者，我们一方面不一定完全了解自己的问题意识，另一方面又要力图了解研究对象的问题意识，因为研究者与研究对象问题意识的不对称，就会导致对研究重心进行客观定位时的诸多困难。质言之，经学、子学、玄学、理学和中国佛学等哲学形态，只有在中国才可能产生。人性问题历来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不可回避且讨论激烈的话题，古今中外皆然。子夏问：礼（乐）的产生在仁之后吗？孔子就此赞赏子夏有举一反三的能力，从《诗》中体悟到儒家的真谛，甚至对孔子自己都有所启发，故说可以与子夏讨论《诗》了。

物之有四隅者，举一可知其三。世硕的看法是性有善有恶，至于人之趋向于善或恶，取决于所养，即后天的环境、教育的影响。首先是保持健康的心态。我们的经典，大都是启发式的，往往只提出问题，并不将现成答案和盘托出。

纯化为范畴史，泛化为文化史，要让二者保持一种张力。《论语》记录了孔子与弟子们的对谈、讨论，开篇即如是三问：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论语·学而》）《论语》中所记孔子循循善诱的教诲之言，或引而不发，点到为止，或笑而不答，或提供机缘让学生辩难并从相关议题进行体会。

问题意识是推动研究的关键。中西人文主义是两种不同类型，中国是内在人文主义，西方是外在人文主义。

（同上）教导学生，不到他想求明白而不得的时候，不去开导他。二、中国哲学史的主体性 有的学者按照西方哲学思想的框架、模式、观念、概念和问题，把中国哲学史肢解之后重新组装起来。全书含先秦卷、秦汉卷、魏晋南北朝卷、隋唐卷、宋元卷、明代卷、清代卷、现代卷、少数民族哲学卷、古代科学哲学卷等10卷，逾600万字。实际上，即使以汉字为载体的哲学典籍文献，也不是汉民族的专利，而是古今各兄弟民族所共有的经典，包含了大家庭各兄弟民族的哲学贡献。[3]汤一介，2001年：《论创建中国解释学问题》，载《学术界》第4期。这两句话在世界道德哲学思想资料中，都算是较早的慧见。

《中国哲学通史》的研究与撰写主体是当代中国人，本书研究的对象是中华古今哲学思潮、流派、人物与典籍，这里包括了各兄弟民族。在前贤与时贤的基础上，我与同仁合著的《中国哲学通史》（学术版）近日出版。

四是天道与性命、身与心、心性情才的关系问题，君子人格与人物品鉴，修养的工夫论与境界论等。中国文化是尊生重生、创造日新的文化，中国文化所崇拜的生即创造性本身。

他是怎么提出并解决问题呢？老子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中国哲学是生命的学问，中国人依照着它而生活、实践，它不是与人的生活不相干的教条。

我们重视中国哲学的特殊性，因为这是建立中国哲学主体性的前提。其兴起，正是中国知识人面临政治、民族危机，特别是外来文化思想的严重挑战而产生的一种文化自觉。得到一真理，要视之为相对真理。假此机缘，我想从理论与方法上讨论中国哲学史研究的若干问题，就教于学界朋友。

孟子所处的战国时期，关于人性的讨论也是众说纷纭。不到他想说出来却说不出的时候，不去启发他。

朱子注云：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意。与西方哲学相较，中国哲学存在其自身的特殊性。

普遍性问题在各时代展现为不同的关切，然而不同的哲学形貌背后都有普遍性问题。但是坚持中国哲学的主体性，绝非固步自封、狂妄自大，张扬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

参考文献 [1]古籍：《老子》《论语》《论衡》《孟子》《周易》等。我们希望在与西方哲学的比照、对话中，超越西方哲学的体系、框架、范畴的束缚，确立中华民族的哲学传统、哲学智慧与哲学思维的自主性或主体性。西方文化与哲学把自然看作外在对象，中国文化与哲学则把自然看作与人融通为一体的存在，表现在《易传》的宇宙论中，即天地人三才统一，这一统一体的内在本质即生命。如果不经过思考并有所体会，想说却说不出来时，就不去开导他。

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朱熹，第95页）愤指的是心里想求通而又未通。

他主张在哲学史的纯化与泛化的张力中的统一观：纯化是把哲学问题提炼出来，泛化是把哲学还原到思想史、学术史、文化史或某个部类中去。我们面对一现象，要视之为表相。

另一方面，人类的、各族群的哲学思考，又总是围绕人与自然、社会的基本关系而展开的，因而有其普遍的问题。自明中叶以降，中国哲学又走上了与西方文化、宗教、哲学碰撞、交融的道路。